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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鸢尾花“当然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啦,男……

    宁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傅尧礼是什么意思。

    她笑眼弯弯,主动勾住傅尧礼。

    ……

    两个人难舍难分地亲了好一会儿,这才下楼去吃午晚饭。

    因为第一组要趁着落日和夜晚的光拍,肯定来不及吃晚饭,所以大家商量好先吃饭再集合。

    宁昭找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傅尧礼在群里发了位置,没一会儿,人陆陆续续来齐。

    时间不算宽裕,一顿饭吃得很快,四点刚过,众人便已经转战到租好的房车上,开始做妆造。

    实际上,除了第一组的妆造要麻烦一些,其余每组的都相对轻易。

    国外的这几站,都以重工婚纱为主,偶尔有几组是软缎鱼尾。

    ……

    塞纳河畔。

    夕阳的余晖落进河面,波动的水泛着流动的金。

    不远处是安静矗立的埃菲尔铁塔,巍峨、高耸,又浪漫。

    宁昭和傅尧礼站在摄影师指定的位置。

    这儿无论是对傅尧礼,还是对宁昭来说,都算不上陌生。

    傅尧礼不必说,他在法国待了多年,心烦意乱的时候,想宁昭的时候,经常一个人来这儿散步。

    宁昭一年至少往巴黎飞两回,经过塞纳河畔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但是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来这儿。

    宁昭悄悄抬起眼,看向正在和摄影师沟通的傅尧礼,唇角挂上笑。

    巴黎是浪漫之都,不仅是因为这座古老城市中的各色优雅建筑,还因为这儿有无数追求浪漫的人。

    譬如选择来到这里拍婚纱照的他们,譬如那在铁塔下求婚的热恋情侣,譬如在游船上吃晚餐的游客……

    巴黎不是浪漫的唯一选择,但提起浪漫,一定要有巴黎。

    而现在,她在如此浪漫的城市,和会带给她浪漫的人,做浪漫的事。

    “怎么了,昭昭?”傅尧礼和摄影师协商完,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正对着他笑的宁昭,心下不解,出声问。

    难道他脸上沾脏东西了?

    耳畔的声音把宁昭有些飘忽的思绪拉回来,她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呀,就是看一看你。”

    傅尧礼放下心来,帮宁昭整理了一下她几乎要拖地的超长头纱:“好。”

    拍摄的前半部分是借落日的余晖,后半部分则是借夜晚的各色灯光,中间休息一个小时。

    宁昭一得空就往房车里跑,原因无他,实在是有些冷。当初要不是为了拍极光,他们就会从南半球一路向北,这样气温还能高一些。

    傅尧礼心疼她,但时间紧张,光是在路上就要花费三分之一的时间,要是来回折返,浪费的时间还要更多一些。

    宁昭倒是没什么,除了室外拍摄的时候冷一些,其余时间都还好。

    眼下,趁着休息,宁昭对傅尧礼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嗯?”傅尧礼放下水杯,走到宁昭身边坐下。

    婚纱不方便坐下,中间间隔的时间又长,因此宁昭换了一身轻便的真丝睡衣睡裤,此刻正懒洋洋倚在床头上,看起来倒是悠闲自在。

    她指了指手中的平板,说:“我们去这里拍一组好不好?”

    屏幕上是枫丹白露宫的舞会大厅,精致的壁画,精美的浮雕,大片大片的金色,足够富丽堂皇,是宁昭喜欢的类型。

    “好。”傅尧礼和宁昭并肩靠着,把她揽进怀里,“还有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他们会在巴黎待三天,除了一会儿的夜晚拍摄和明天上午的室内拍摄,没有安排其他行程,就是为了等抵达后再决定其余的拍摄地点。

    国外的每一站都是按照这个流程来的,先提前定好两组,余下的,等到目的地后再做决定,以防行程排的太满,没法应对意外情况。

    宁昭指尖划拉着屏幕,说:“没有了,感觉这些古堡拍出来都大差不差,就在这一个城堡吧,可以多拍几组。”

    “好。一会儿我去和工作人员说一下。”傅尧礼问,“要不要吃点水果?洵廷刚刚派人送过来的,或者甜点也有。”

    宁昭朝外看了一下:“他人呢?没过来吗?”

    “嗯,加班呢。”傅尧礼笑了一下,“明天可能有空。”

    “哦——”宁昭拖长了声调,问,“有酸奶吗?”

    “酸奶?”傅尧礼思考了一秒,问,“你想吃水果捞吗,昭昭?”

    “嗯哼。”宁昭捞过被子抱在怀里。

    其他的小料是不用想了,肯定没有。

    但是她还是希望可以有酸奶。

    然而很可惜,傅尧礼摇了摇头:“没有酸奶,昭昭,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

    “算了。”宁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太麻烦了。”

    她发出新的请求:“吃水果拼盘好吗?”

    “当然可以。”傅尧礼刚应下,又想到一个问题,水果碗去哪里找?

    他走到开放厨房,拆开一套一次性餐具,从里面拿出一个盘子。

    房车是临时租的,车上的一切都是一次性的。

    宁昭爬下床,傅尧礼眼尖地看过去,在她准备光脚的前一秒出声提醒:“穿上鞋子,昭昭。”

    已经触碰到地面的脚趾蜷缩了一下,重新缩回一次性拖鞋里面。

    “唉。”她叹了口气,拖拖拉拉地走到傅尧礼身边,从身后环住他,“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傅尧礼握住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说,“你先去玩一会儿,我弄好了给你端过去。”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宁昭松开傅尧礼,站到他旁边,去看有什么水果。

    傅洵廷办事周到,应季的水果应有尽有,整整五箱。

    傅尧礼招呼在二层休息看风景的工作人员下来搬了四箱,剩下的一箱留给宁昭,让她先挑。

    “想吃什么?”傅尧礼双手撑在料理台上,问宁昭。

    “嗯……”宁昭点着下巴尖儿,从箱子里挑了几样。

    箱子是亚克力透明材质,用隔板隔开,不同的水果放在不同的小格里,拿取方便。有单独的一格放了水果刀、勺子等工具。

    宁昭把挑好的水果放到料理台上,包括一盒饱满的樱桃,说:“还有你爱吃的樱桃。”

    傅尧礼爱吃樱桃。

    这么小巧玲珑又美味迷人的水果,竟然能和傅尧礼联系在一起,旁人听到一定会大跌眼镜。

    要不是宁昭从小在傅家长大,她也不会相信。

    “好。”傅尧礼站直身子,说,“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了,昭昭,剩下的我来吧。”

    “不要啦。”宁昭拿起两个贵妃芒,说,“我也要做,懂不懂什么叫参与感。”

    傅尧礼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拿过她手中的芒果,换成草莓和樱桃,“那你洗一下这两个吧。芒果弄起来太麻烦了。”

    这下宁昭不再拒绝。

    她负责洗,傅尧礼负责削皮和切果。

    水流哗哗,冲洗着手中的草莓,宁昭分神想到以后。

    等他们结婚后,就会搬进婚房,到时候虽然有阿姨帮忙收拾家务、做饭,但

    偶尔兴致上来了,他们也可以自己动手。

    宁昭心情放松又愉悦,忍不住哼起歌来。

    “这么高兴?”傅尧礼偏头,看她一眼。

    宁昭大大方方承认:“嗯。”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傅尧礼笑着追问,“洗水果吗?还是和我一起做这些小事?”

    他是看着宁昭长大的,自然了解她。

    这个问题,在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但他仍然想听宁昭亲口说。

    宁昭偏不如他的意:“你猜。”

    “我猜不到。”傅尧礼也学宁昭耍赖,一定要她说。

    宁昭被傅尧礼故作困惑又委屈的声音取悦到,对着他比了个wink,满足他:“当然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啦,男朋友。”

    ……

    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宁昭和傅尧礼又拍了几组,巴黎的第一天便完美收工。

    第二天上午,傅洵廷果然如约到了傅尧礼的别墅。

    如今的傅洵廷已经越发沉稳,傅尧礼夸他已经有了继承人的风范。

    傅洵廷唉声叹气,说都是被生活的重担逼迫的。

    “有女朋友了吗?”休息的间隙,傅尧礼和傅洵廷面对面坐着,给他沏了杯果茶。

    傅洵廷不答,一言难尽地看着手中的果茶,问:“小叔叔,你什么时候爱喝这么甜的东西了?”

    “昭昭的。”傅尧礼“啧”了一声,“不喜欢就喝矿泉水,或者我给你翻箱倒柜找一找,也许能找出一罐过期的茶叶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有将近一年不住在这儿,要是还能有新鲜茶叶才奇怪呢。

    当初临回国的时候,傅尧礼让桑进过来了一趟,任他挑了些东西,又把那些有保质期的、但是还未拆封的礼盒等都送了出去。

    “那你给我瓶矿泉水吧,小叔叔。”傅洵廷说。

    他是真喝不惯这些甜腻腻的果茶。

    傅尧礼抬了抬下巴:“厨房有,自己去拿一瓶。”

    等傅洵廷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傅尧礼又接续上前面的话题:“洵廷,你到底有女朋友没有?”

    傅洵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窗外,说:“小叔叔,你扪心自问,你在这儿的时候有时间谈恋爱吗?”

    他整天按时上班下班,要不是手中权力大一些,真和普通员工没什么区别。

    再说了,身边都是些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一个赛一个开放,他哪敢露出一点自己的七情六欲。

    傅家家风严厉,今天他和女孩儿上了床,明天就能被傅合礼揪回京城把腿打断。

    公司里有傅合礼的人,傅洵廷心知肚明,因为自家老爹根本没想瞒着自己,临走前就和他挑明了,目的就是监督他。

    “我这不是特殊情况吗?”傅尧礼说得理直气壮。

    第82章 鸢尾花「傅尧礼,我觉得我们暂时分开……

    “你有什么特殊情况?”傅洵廷反问。

    傅尧礼看着傅洵廷,说:“我不谈恋爱,是因为我在等昭昭。你不能拿没时间当借口,一个成功的男人一定可以同时兼顾家庭和事业。”

    傅洵廷知道自己在辩论上不是傅尧礼的对手,干脆问:“唉算了小叔叔,先不要说这个了,你怎么突然对我的感情生活感兴趣了?自己过得太滋润了,所以想来关怀关怀我?”

    傅尧礼轻叹了口气,说:“受你父母所托。”

    “我爸妈?”傅洵廷皱了皱眉,“我这正值二十三岁的大好年龄,他们这就担心我绝后了?”

    “不是。”

    傅尧礼和宁昭每到一站都会在家族群里说一声,落地法国后,三哥傅合礼给他打了个电话。

    沪市万松的何辉何总是傅合礼生意上关系还算不错的合作伙伴,最近到京城出差,露出了想要两家联姻的意向。

    何家的千金何清媛今年二十五,比傅洵廷大两岁。

    对于傅洵廷的婚事,傅合礼和妻子自然不着急,但何辉着急。

    傅家是京城的顶级豪门,他和傅家老三是合作伙伴,又有年龄合适的待嫁独女,自然想抓住机会进一步加深和傅家的关系。

    刚好傅尧礼到了巴黎,傅合礼干脆让他顺带问一问傅洵廷的感情状况。

    傅尧礼言简意赅地说完,傅洵廷立马拒绝:“我才不会这么早就踏进婚姻的坟墓。再说了,我之前见过何清媛,我俩一看就不是一类人。”

    “行。”傅尧礼点头表示了解,感情上的事,他不会轻易去干涉别人,“那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我给我爸打电话吧。”傅洵廷抓了抓头发,说,“顺便告诉他以后也别给我介绍女朋友了,什么年代了,我要自由恋爱,才不要包办婚姻和相亲。”

    傅尧礼轻笑了声,不置可否。

    以傅洵廷的身份,确实不必联姻。

    ……

    傅洵廷是快中午的时候过来的,和大家一起吃完午饭后便又重新赶回了公司。

    傅尧礼和宁昭以及其他人则前往枫丹白露宫。

    趁着摄影师摆放设备的间隙,傅尧礼附在宁昭耳边,低声说:“这儿适合你,公主。”

    为了今天下午的拍摄,她特地穿了一件克里诺林裙,再搭配上得体的妆容,说是真正的公主也不为过。

    宁昭翘起唇角,眼尾的金色细粉闪闪发光:“哪儿都适合我。”

    这话听起来也许有些自恋,但从宁昭口中说出来,又好像无可指摘。

    她确实能游刃有余地适合每一个地方,只不过是适合与更适合的区别-

    结束巴黎的拍摄时是晚上,众人第二天早上出发,在第三天早上顺利抵达希腊圣托里尼岛。

    随着他们落地的,是冲上微博热搜的词条。

    #宁昭傅尧礼婚纱照#高居热搜第三位。

    起先是有人发了几张照片,感叹自己在枫丹白露宫遇到了真正的公主。

    配图正是宁昭和傅尧礼。

    原博主并不认识他们两个,只是觉得颜值太高,所以远远地随手拍了几张。

    实际上原图并不能清楚地认出来是宁昭和傅尧礼,但碍不住偶遇他们的不止博主一人,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有人在下面评论留言。

    【啊啊啊啊我也遇到了!!是昭昭妹妹和傅总!之前昭昭妹妹在巴黎录综艺的时候我就偶遇过她!!本人真的超美!!这次很巧又碰见他们了!我当时离他们特别近!!本来想拍照的,但是工作人员没允许,说怕传到网上引起讨论占用公共资源,但是没想到博主拍到了哈哈哈哈可能博主离得比较远,工作人员没看见。】

    【同在巴黎,不过我是在塞纳河见到的,当时和朋友一块儿过去的,不过我们骑了车,所以没来得及拍照,我只能说那一组也超美!!】

    【其实我在京城的时候就见到了,当时我们正准备进去,他们从里面出来[幸福]】

    【没人比我更幸运!!我吃过昭昭妹妹给的糖!我还发朋友圈了哈哈哈哈哈她人真的好美好善良!当时我们都在丽江,想拍日照金山,当时太早了,我有点低血糖,就在旁边蹲着,然后一个陌生人就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了之后就看着他到了一辆房车上,没一会儿拿了一罐糖给我,后来我看到昭昭妹妹从车上下来了!!我去道谢,她真的好甜!!她说没关系,还祝我新婚快乐啊啊啊啊!】

    ……

    帖子不断被转发,热度很快上来。

    宁昭看到帖子后,想了想,主动发了一条微博,算作回应。

    「在拍婚纱照啦[幸福]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对我们的配合和保护[爱心]接下来还希望大家能够继续配合一下,不要过度讨论、转发我们的照片,谢谢[亲亲][亲亲]祝大家开心快乐~」

    又发了六个49999、任何人都可以抢的红包,是表达感谢,也是为了图个喜庆。

    她并没有和网友报备自己行程的习惯,当初也特意叮嘱过工作人员,尽量制止一些比较近距离的拍摄。她知道自己和傅尧礼的热度大,若是被传到网上,很可能一个月的时间内都会住在热搜上下不来。

    这条帖子很快再度冲上热搜,尤其是那几个红包,掀起极高的讨论。

    傅尧礼联系了公司的公关部,热度很快降下来。大部分人也识趣地不再带着词条发帖子。

    ……

    解决完这起突发事件,圣托里尼之行才算正式开始。

    不像其他国家和地区,希腊政。府规定商业摄影者必须为希腊籍人士,并且需要持有相关执照,所以苏冷提前联系了一家工作室。

    但毕竟没有自己的团队沟通交流起来方便,因此除了爱琴海,宁昭和傅尧礼只在几处经典蓝白建筑前拍了几组,便前往南半球的三个国家。

    南半球此时正值秋季,气候还算适宜。

    按照规划好的路线,他们将先抵达澳大利亚悉尼,随后继续向南,到达新西兰皇后镇,再折返回大溪地波拉波拉岛,最后回京城。

    因为这三个地方对傅尧礼和宁昭而言都没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挑的都是大热景点,譬如,悉尼的歌剧院、邦迪海滩,还有在帆船上的一组;皇后镇的瓦卡蒂普湖、箭镇、格林诺奇;波拉波拉岛的泻湖、小木屋

    别墅、独木舟。

    拍完最后一站最后一组的时候,宁昭瘫在床上,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她之前的旅行行程都很宽松,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密集、高强度、长时间且有着明确目的的一个月。

    好在接下来的工作都不需要她再担心,其余和婚礼相关的事情也都有专人负责,她唯一需要干的是到时候检查一下出图成果。

    结束拍摄的时候是二十九号,大家一致决定先好好休息一整天,三十号晚上再出发,这样,三十一号晚上就能抵达京城。

    宁昭在床上赖了整整一天,除了洗漱和上厕所坚决不离开床一秒,连饭都只吃了一顿晚餐。

    ……

    三十号傍晚,一行人抵达机场,告别这个美丽的小岛,和这趟累但快乐的全球旅拍。

    飞机在晚上十点落地京城,宁致儒早已开了车来接苏冷、宁昭和傅尧礼,又安排了助理来结算尾款。

    宁昭一路上都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只想休息。

    车停到宁家别墅前。

    “昭昭,到家了,下车吧?”苏冷拍了拍身旁的宁昭,轻声喊她。

    她和宁昭坐在后排,宁致儒开车,傅尧礼坐在副驾驶。

    听到苏冷的声音,傅尧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说:“我来吧。”

    说着,他打开车门内下去,又拉开后座的车门,弯腰把宁昭打横抱出来。

    苏冷眼里满是欣慰的笑:“辛苦你了,尧礼,那你把昭昭送到她房间去吧。”

    “好。”傅尧礼点了点头。

    夜色浓重,傅尧礼抱着宁昭穿过前庭院,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抱着她一路走进她的卧室。

    宁昭倒是没睡着,但她太累了,只想闭着眼。

    一直到傅尧礼把她放到床上,开始替她脱。衣服,宁昭才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说:“我想喝水,傅尧礼。”

    “等我下去给你倒。”傅尧礼手里提着宁昭的高跟鞋,说。

    宁昭乖乖点头。

    她把外套脱去,疲倦地靠在床头。

    离去的傅尧礼很快折返回来。

    “喏,水。”傅尧礼把手中的玻璃杯递给宁昭,等她喝完。

    他看着宁昭,有些心疼:“累坏了?”

    宁昭撒娇般瘪了瘪嘴叫。

    “辛苦我们昭昭了。”傅尧礼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说,“早点洗漱休息吧,乖。我先回去了。”

    “拜拜。”宁昭象征性地和他挥了挥手。

    门被轻轻带上,宁昭又磨蹭了一会儿,这才下床去洗漱。

    她累极了,强撑着精神做完护肤后,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

    第二天,宁昭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太到十一点。

    虽然身体上还有些疲倦,但精神劲儿恢复了不少。

    她趴在床上,挨个回着消息。

    傅尧礼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两条消息,问她醒了没有,给她买了福斋阁的糕点,十一点左右桑进会送过来。

    宁昭回的前一个人是阮相宜。

    她说,「昭昭,我们不要做最好的朋友了。」

    起初宁昭又惊又诧,后来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转了转乌黑的瞳仁,在和傅尧礼的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

    「傅尧礼,你不觉得很累吗?」

    「我觉得我们暂时分开挺好的。」

    第83章 鸢尾花“我最爱你。”

    宁昭发完,又点进和阮相宜的对话框,看两个人最近的几条聊天记录。

    哈特阮阮:「昭昭,我们不要做最好的朋友了。」

    zzz:「?」

    zzz:「好。」

    zzz:「人类最好的朋友是狗狗。」

    哈特阮阮:「?」

    哈特阮阮:「可恶!!!竟然没骗到你」

    还没看完,手机屏幕上弹出来一条微信视频通话。

    是傅尧礼。

    宁昭唇角的笑意加深。

    “喂,怎么啦?”宁昭心情颇好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另一端的傅尧礼看起来却没有她这么轻松。

    他面色沉敛,眼底翻涌着担忧:“昭昭,你刚刚发的那两条信息是什么意思?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宁昭眨了眨眼,故意不正面回答他:“你不累吗?”

    “昭昭,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高兴了吗?”傅尧礼眉宇微微蹙起。

    宁昭在心底笑他果然是老年人,一点也不过年轻人的节日。

    她换了个姿势,以手托腮,换了个问题,问傅尧礼:“你愿意做我最好的朋友吗?”

    “不分开的前提下。”傅尧礼不明所以,还是答道,“没问题。”

    “可是小狗才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宁昭一本正经地说。

    “嗯。”傅尧礼愣了一下,还是说,“我可以做你的——”

    “啊啊啊啊停停停!”傅尧礼还没说完,宁昭连声叫停。

    “做你的狗”这种话从傅尧礼嘴里说出来也太破灭了,她会有种把高岭之花调成m的负罪感。

    傅尧礼咽下最后一个字,问:“但是昭昭,这跟你想分手有什么关系?”

    “我什么时候说要分手了?”宁昭反问,“难道你想分手?”

    “不是你说的吗?暂时分开。”傅尧礼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深。

    看着傅尧礼还没反应过来,宁昭笑倒在床上:“我们现在不就暂时分开了吗?”

    “愚人节快乐啦。”

    傅尧礼明显松了口气,手中紧攥的钢笔“啪嗒”一声落在桌上。

    “昭昭,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傅尧礼抬手松了松领带,说,“玩笑开多了,容易变成真的。”

    随便说他怎样小气都可以,但是和宁昭有关的一切的不吉利的话,他就是不想听到。

    哪怕是玩笑话。

    察觉到傅尧礼可能真的有些低落,宁昭连忙安慰他:“好,以后不说了。我最爱你呀,怎么会和你分手呢。”

    “等一下,昭昭。”傅尧礼点了一下手机,说,“你再说一遍,刚刚说的话。”

    “你要干什么?”宁昭把手机凑近自己的脸。

    傅尧礼挂上清浅的笑:“你刚刚特别可爱,我想录下来。”

    宁昭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傅尧礼!我真的是服你了!”

    “再说一次吧,好不好,昭昭?”傅尧礼温声哄着她。

    宁昭重新看向镜头,清了清嗓子,声音又甜又软:“傅尧礼,我最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嗯,我也最爱你,昭昭。”打电话时的担忧和猜测完全散去,傅尧礼此刻心情好到顶峰。

    而且是那种,从低谷到顶峰的快乐。

    “对了,昭昭,刚刚赫舟过来了,他说想组个局,大家聚一聚。”傅尧礼想起另一件事,说。

    “嗯?可以啊,不过是什么时候?”宁昭问,“今天可能不行,我有点累。”

    “没定好呢,他顺路过来找我,提了一嘴,其余的也没细说。”傅尧礼说,“他知道我们刚结束,比较累。”

    “行,那等赫舟哥安排吧。”她刚说完,卧室的门被敲了敲。

    “等一下,我去开门。”

    宁昭一边说,一边去开门,是做饭阿姨。

    “怎么啦,阿姨?”宁昭笑晏晏地问。

    “刚刚来了一位先生,送了福斋阁的糕点过来,说是傅先生给您买的。”阿姨不在宁家住,只有饭点会过来。

    “好,谢谢,我知道了,您去忙吧。”宁昭道了谢,看着阿姨下楼。

    两人的对话被傅尧礼完整听到,他问:“桑进送过去了?”

    “嗯嗯。”说到这里,宁昭控诉道,“你怎么能让桑特助来干这种小事呢?他是总助!总助!要干的可不是替老板跑腿买甜点这种小事!”

    傅尧礼失笑道:“今天事情比较少,他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其余的事情有其他助理。再说了,有跑腿费的,他可乐意了。”

    宁昭抿了抿唇,嗔了他一眼,说:“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不和你聊了,我要下楼了。”

    “嗯,这几天好好休息。”傅尧礼叮嘱道,“先别急着去作新曲子,休息好再说。”

    “嗯嗯嗯知道了。”宁昭对着屏幕亲了几口-

    AR,玲珑湾。

    裴赫舟的局最终定在了一周后,美其名曰为了庆祝傅尧礼和宁昭最后一个月的未婚生活。

    他和阮相宜的婚礼定在十二月,比宁昭和傅尧礼晚半年,因为阮相宜想到马尔代夫办婚礼,所以挑了北半球的冬季。

    这次聚会人比较多,除了常玩的几个,再加上傅洵野等小辈,还有十几个平日里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一共三十来个人。

    好在裴赫舟的包厢够大,这才不至于显得拥挤。

    包厢顶部的水晶吊灯没开,取而代之的是陆离的镭射灯和染色灯。

    用来热场的是国王游戏,裴赫舟按照人数准备了一副扑克牌,又准备了一张真心话大冒险专用的选项纸。

    每个人面前摆了一排满着的小酒杯,放弃挑战的人需要自罚三杯,不准替酒,如果一定要替酒,惩罚翻倍。

    游戏一共持续十轮。

    第一轮,宁昭抽到了K牌。

    她坐在傅尧礼身边,看了一眼挑战纸,说:“3和9,公主抱,持续十秒以上。”

    众人纷纷去看自己手中的牌。

    裴赫舟手里是4和8,刚好完美避开,心情颇好地问:“谁是3和9啊?”

    傅尧礼举了一下手中的牌,说:“3。”

    宁砚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我是9。”

    “还有别人吗?”宁昭憋着笑,问。

    因为人数比较多,所以有人会抽到重复牌。

    然而等了两秒,仍然没有第三个人举手。

    这就意味着,傅尧礼和宁砚,需要选出一个人抱,另一个人被抱。

    让傅尧礼被抱吗?怎么可能?那让宁砚做被抱的那一个吗?好像也不太现实。

    让两个接近一米九的、风华正茂的绝对直男,做这个原本是为一男一女准备的暧昧的动作……

    纪令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响起:“傅哥你要不委屈委屈当被抱的那个吧,要不然到时候砚哥在婚礼上为难你。”

    傅尧礼和宁砚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抗拒。

    就算让宁砚抱傅尧礼,他也不愿意。

    开玩笑,除了宁昭,他还没抱过其他异性呢,怎么能把第一个属于别人的公主抱给傅尧礼!

    同时地,他们开口。

    “我自罚三杯。”

    “放弃。”

    “唉——”萧澜沉颇为无趣地摇了摇头。

    他就不该抱什么希望。

    裴赫舟指了指桌上,说:“那来吧。第一轮就放弃,小心一会儿一直抽中你们,喝醉了。”

    傅尧礼和宁砚已经把三杯酒一饮而尽。

    他们都常年混迹生意场,这点酒于他们而言不算什么。

    第二轮很快开始。

    宁昭手气很好,再一次抽到了国王牌K。

    “5和Q,嗯……”宁昭想了想,还是没选太冒险的,“交杯酒吧。”

    “昭昭,你这是专门对着亲夫下手啊。”傅尧礼看着手中的牌,低声笑道。

    “又是你?”宁昭脸上的表情逐渐僵化。

    “谁是Q?”

    与此同时,裴赫舟的声音响起。

    “你是5?”傅尧礼问。

    “缘分!”裴赫舟举起一杯酒,“来吧,老傅。”

    交杯酒总比公主抱好一些,傅尧礼和裴赫舟臂挽着臂,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喝了一杯交杯酒。

    没有暧昧,只有来自直男的绝望。

    ……

    接下来的几轮宁昭没再抽到国王牌,但被点了一次普通牌,是和另一个男人互念一段表白文案。

    这个只适用于单身或恰好在暧昧的人或情侣,宁昭显然不合适。

    对方也很配合,主动自罚了三杯。

    宁昭的三杯被傅尧礼以六杯代替。

    “你一会儿真的要喝晕了。”宁昭小声说,“其实三杯的话我可以的。”

    因为是热场游戏,所以酒的度数并不高,酒杯也很小。

    “一会儿肯定还有别的游戏。”傅尧礼把最后一杯喝净,面前的十个酒杯已经全部空了出来。

    “那你可千万不要喝醉哦,我可没办法把你背回去。”宁昭开玩笑道,“只能把你扔在你家门口了。”

    “好。”傅尧礼低低笑了声。

    ……

    游戏继续。

    很快便到了第九轮。

    国王牌拿在纪令则手里。

    他摩挲着下巴,想整点刺。激的。

    “A和10,隔纸接吻,10秒——嘶,纸的厚度就不限了吧,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多垫几张。”

    这个挑战虽然大胆,但最后一句话很有弹性,如果不想自罚又不想暧昧的话,甚至可以垫一整包纸巾,所以也算不上过分。

    “谁是A和10?”

    纪令则热切地问。

    “我,10。”傅洵野摆烂地举起手。

    “那我——”

    傅尧礼的“放弃”还没说出口,身旁传来宁昭的声音。

    “我放——”

    两个人说到一半,同时停下。

    “你是几?”宁昭去看傅尧礼手中的牌。

    A。

    她是10。

    众人此起彼伏地起哄着。

    “该亲了该亲了!真亲行不行啊!”

    “傅哥你这和嫂子还要放弃啊!”

    “真情侣还不亲等什么啊!”

    ……

    宁昭和傅尧礼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第84章 鸢尾花“你想亲一亲我吗?”

    一旁的傅洵野见状,咕咚咕咚喝下三杯酒,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来来来,小叔叔,我放弃,你俩不许放弃。”

    傅洵敬半路截下他手中的纸巾:“哎呦递什么纸啊!这是给没在一起的人准备的,真情侣不需要。”

    “预演一下,婚礼总要亲的嘛。”傅知夏说,“而且那时候人肯定比现在要多得多啊!”

    “亲一下吗,昭昭?”傅尧礼问宁昭。

    “那就亲一下咯。”宁昭耸了耸肩,笑道。

    毕竟,愿赌服输。

    傅尧礼倾身,很浅地碰在宁昭的唇上。

    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控制好自己。

    十秒钟很快过去,傅尧礼和宁昭分开。

    期待了半天的吻结果如此清水,众人都叹了口气。

    只有宁昭知道,在傅尧礼离开她的前一秒,唇被很轻地咬了一下。

    痒痒的,酥酥的-

    国王游戏结束后,一。大群人零零散散分成了几部分,玩德扑的、台球的、桌游的、麻将的,唱K的,喝酒的,应有尽有。

    傅尧礼被拉去打德扑,大家都嚷着要让他大亏一笔。宁昭和几个姑娘们则去打台球。

    宁昭并不太擅长打台球,在美国留学时玩得最多的是花式8球。

    阮相宜水平比她高一些,不过也没有好太多,两个人算是半斤对八两。

    小菜鸟对小菜鸟,比起隔壁桌的激烈,两个人玩得悠闲又自在。

    宁昭的全色球和阮相宜的花色球都已经全部落入袋中,绿色台尼上只剩下最后一颗8号球。

    宁昭吸了口气,俯身压杆。

    清脆的击球声。

    然而没进。

    差一点儿。

    宁昭幽幽叹了口气,说:“该你了,阮阮。”

    阮相宜刚俯下身,身侧笼下来一道人影,拿杆的手被人握住。

    清脆的击球声响起,紧接着,8号球入袋。

    “赫舟哥你耍赖啊!”宁昭在对面站着,见状,笑道。

    裴赫舟哈哈大笑。

    阮相宜拍了他的胸口一巴掌。

    傅尧礼站在宁昭身侧,微挑

    了挑眉。

    “你们怎么过来了?”宁昭拽了拽傅尧礼的衬衫袖口,问他。

    “那边刚结束一局,过来看看你。”傅尧礼温声说。

    裴赫舟刚刚打了一球,球瘾上来,转了转手腕,说:“老傅,来来来,咱俩比一局,怎么样?”

    傅尧礼伸手,揽住宁昭的腰,问她:“昭昭,想打斯诺克吗?”

    “我不会呀。”宁昭双手一摊。

    “我教你。”傅尧礼拿过宁昭手中的球杆。

    宁昭眼睛亮了亮:“好,那你和赫舟哥比完了就教我。”

    “不用。”傅尧礼把宁昭圈进怀里,说,“赫舟怎么赢得你,我怎么带你赢回来。”

    “哦吼!”裴赫舟听明白了,这是傅尧礼在“报复”他刚刚的行为。

    “行,赌点儿。”裴赫舟摩拳擦掌地说。

    他和傅尧礼的水平不相上下,但现在傅尧礼要带着宁昭一起打,那他的赢面就大了很多,自然要趁机坑一笔。

    “好。”傅尧礼手中拿着巧粉,在杆头上轻轻擦拭,“赌注任意,怎么样?”

    “没问题。”裴赫舟打了个响指。

    早有人替他们摆好球。

    十五颗红球被整整齐齐摆成等边三角形,黄。色球、绿色球、棕色球、蓝色球依次摆开,黑球稳放在置球点上。

    “你先来吧,尧礼。”裴赫舟说。

    傅尧礼唇边勾着浅笑。

    “看好了,昭昭。”

    他握着宁昭的手,俯下身,拉杆,出杆。

    宁昭被傅尧礼完全圈住,周身萦绕的是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微弱的酒气。

    她抿起唇,视线紧紧盯着球台,竟有些紧张。

    白球如箭离弦,红球堆炸开的瞬间,有两颗分别滚向底袋和中袋,蓝球轻颤着,停在粉球的斜前方。

    安全击,既得了分,又给裴赫舟留了一个棘手的角度。

    裴赫舟挑眉,轻送杆,白球擦过绿球边缘,精准将一颗红球送入底袋。

    ……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台面上的红球渐渐稀疏。

    当裴赫舟把最后一颗红球送入袋口的时候,黑球已经被傅尧礼困在顶袋死角,粉球和蓝球恰好形成了双重屏障。

    他眯着眼,瞄准。

    白球在触到黑球的瞬间偏了半分,擦着袋口滚向底库。

    “失误。”傅尧礼的杆头敲了敲台尼,“罚四分。”

    “可以啊老傅。”裴赫舟啧啧称叹,“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了啊。”

    傅尧礼没答他,带着宁昭重新弯腰,低声说:“最后一球,昭昭。”

    如果他能击中黑球,就可以锁定胜局。

    白球如灵蛇般绕过粉球,精准将黑球撞入底袋,随后稳稳停下。

    “喔哦——”

    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

    “傅哥牛。逼!”

    “愿赌服输啊舟哥!”

    ……

    傅尧礼收起杆,在哄闹声问宁昭:“昭昭,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都可以吗,赫舟哥?”宁昭看向裴赫舟。

    裴赫舟点头:“什么都可以。”

    他本来是想坑傅尧礼的,没想到傅尧礼竟然能赢下来,自然是心悦诚服。

    “行,那等我想好了告诉你。”宁昭笑起来。

    一局结束,大家饱了眼福,便去寻找新的乐子。

    唱歌是必不可少的,起初只有两三个人守着麦,后来大家都渐渐围到沙发上,等着麦克风轮到自己手中。

    宁昭刚刚玩桌游的时候话说多了,这会儿不想说话,便安安静静陷在沙发里,偶尔和身旁的阮相宜说几句话。

    另一侧的沙发陷进去一块儿,宁昭偏头看了一眼,是傅尧礼。

    灯光有些迷离,宁昭看着傅尧礼过于平静的脸,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傅尧礼。”

    “嗯?”傅尧礼慢半拍地回应道,“怎么了,昭昭?”

    “你是不是喝醉了?”宁昭伸出手,在傅尧礼面前晃了晃。

    傅尧礼握住面前白的晃眼的手,声线有些沉:“没有。”

    “真的假的?”宁昭不相信,傅尧礼平时反应哪有这么慢?

    “这是几?”宁昭的一只手被傅尧礼握住,只好换另一只书,竖起一个手指。

    “是一,昭昭。”傅尧礼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说,“我没有醉,昭昭。只是可能有点——晕。”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运气不怎么好,输了好几杯酒。

    好在他酒量一向很好,现在也只是感觉头脑有些沉,整个人轻飘飘的。

    宁昭凑近了一点,望进他的眼底,没有平时那么清明:“你要不要出去透一透气?”

    “好。”傅尧礼低低应道。

    宁昭拉着他起来:“走吧,我陪你。”

    傅尧礼乖乖站起来。

    宁昭对阮相宜说:“阮阮,我先和尧礼出去一下,待会儿再回来。”

    “嗯,好。”阮相宜点头,表示知道了。

    宁昭小心挽着傅尧礼的胳膊,生怕他摔倒。

    傅尧礼步子慢了些,幸而走得很稳。

    不熟的人,也许甚至看不出他已经有了醉意。

    “你喝了多少?”宁昭和傅尧礼走出包厢,轻轻阖上门,问。

    “没有多久,昭昭。”傅尧礼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故意喝这么多的,昭昭。可能今晚运气差了点儿,下次不和他们玩了。”

    “不要骂我,昭昭。”

    听到最后一句,宁昭有些忍俊不禁。

    “我什么时候要骂你了?”她问。

    “怕你生气。”傅尧礼咬字很清晰,“但是我还没有完全醉,昭昭。”

    宁昭“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知道为什么你今晚运气很差吗?”

    “为什么?”傅尧礼配合着反问。

    “因为我今晚运气特别好。”宁昭和他走进安全通道,说,“这就是——夫妻运,我们两个刚好平衡了。”

    傅尧礼不知道被哪个字眼取悦到,停下来,伏在宁昭的肩头,低低笑起来:“嗯,夫妻运。”

    宁昭把他的头扶正,和他走上天台。

    顶层的安全通道连着天台,只不过很少有人上来。

    “来吧,吹一吹冷风。”

    和室内用空调制造出的冷气不同,室外的空气带着自由的凉,让人感到舒服。

    傅尧礼靠在墙上,整个人看起来不复平日的端方沉稳。

    “昭昭,抱一会儿。”他对着宁昭张开怀抱。

    宁昭扑进他怀里,戳了戳他的脸,说:“傅尧礼,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可爱。”

    “嗯?”傅尧礼不解。

    宁昭笑起来:“就像现在,你平时总是一副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样子,现在呆呆的,有点反差的可爱。”

    “那你想亲一亲我吗?”傅尧礼直直望进宁昭漂亮的眼睛里,“……可爱的我。”

    “这么突然?”宁昭纤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傅尧礼摇摇头,说:“不突然。”

    “昭昭,你不觉得,刚刚,最开始,玩游戏的时候,亲的一点都不尽兴吗?”

    他这么一说,宁昭又想起来,结束的时候,傅尧礼咬她的那一下。

    “那亲一会儿。”宁昭笑眼弯弯。

    傅尧礼得到准许,刚俯下身,又停下动作,说:“我们回去,不在这儿亲。”

    “你疯了?回赫舟哥的包厢吗?”宁昭眼睛瞬间睁大。

    “不是。”傅尧礼牵起宁昭的手,“回我的包厢。”

    他在AR也有包厢,就在裴赫舟的隔壁,衔月阁。

    宁昭这才放下心来。

    吓死了,以为傅尧礼喝晕了乱讲话呢。

    两人下到楼梯拐角,刚好碰见出来上厕所的裴赫舟。

    “回来了啊?”裴赫舟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嗯。”宁昭应了声。

    “行,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回。”

    裴赫舟说完,有些急的拐进一旁的卫生间。

    宁昭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见状失笑,和傅尧礼朝包厢走去。

    玲珑湾。衔月阁。

    傅尧礼抬手,“嘀”一声,提示指纹验证成功。

    “进来吧,昭昭。”

    第85章 鸢尾花“宝宝好软。”

    “咔哒”一声,门被傅尧礼从里面锁上。

    宁昭倚在门背上,不怎么看得清,

    所以听觉被无限放大。

    轻浅的呼吸声缠绕。

    傅尧礼弯下腰,很轻地吮着宁昭的唇。

    烘托氛围的灯带被他摸索着打开,包厢内染上一圈昏黄。

    “宝宝好软。”傅尧礼看着宁昭莹润润的唇,哑声夸了一句,再度覆上去。

    宁昭和傅尧礼的净身高差有二十厘米,即使她穿了高跟鞋,两个人站着,也总不能亲的很缠绵。

    “抱我。”宁昭主动环住傅尧礼的脖颈。

    接吻是要享受的,她才不要一直站着,还要仰头。

    傅尧礼微微撤开一点,托着宁昭的臀,把她抱起来。

    宁昭双腿松松盘住傅尧礼的腰,主动亲上去。

    傅尧礼抱着宁昭,一边回应她的吻,一边朝沙发走去。

    他在下,宁昭在上。

    素来掌控全局的上位者,现在处在一个被掌控的位置。

    宁昭跨坐在傅尧礼身上,很亲密的姿势。

    腰被人带着,更贴近温热的胸膛。

    宁昭揪住傅尧礼的领带,柔软的舌探进口腔。

    呼吸错乱时,傅尧礼看着宁昭莹莹的眸和水亮的唇,轻轻笑了一声。

    “昭昭真棒,进步了。”

    “嗯——”宁昭还未没说完,尾音被尽数吞没。

    傅尧礼托住她的后脑勺,重新吻上来。

    这次,从被动防守变成了主动进攻。

    像是香甜美味的蛋糕,傅尧礼吮吸着、研磨着、轻咬着。

    细致的品尝。

    要把每一寸都吃到。

    温热的掌从复古印花小衫的下摆钻进去,自下而上,温柔又缓慢地,游走着。

    婉转而娇的嘤咛声,从宁昭的唇齿间,破碎地溢出。

    也许是酒精作祟,傅尧礼觉得自己大脑快要缺氧了。

    他的昭昭,如此迷人。

    轻而易举就能让他失去所有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

    宁昭和傅尧礼回到隔壁玲珑湾的时候,已经是在见到裴赫舟的半个小时之后。

    这时间他去厕所十个来回都来得及,宁昭和傅尧礼总不至于要走这么久。

    他促狭地搭上傅尧礼的肩膀,问:“你们去哪儿了啊?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傅尧礼淡淡地瞥他一眼,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异常:“你管。”

    裴赫舟“啧”了声,松开他:“见色忘友的家伙。”

    傅尧礼俯身,从沙发上拿起外套,说:“先走了,头有些晕。”

    这话是真的。

    裴赫舟也清楚,因此并不阻拦,而是问:“你还能下得去楼吗?要不我送你?”

    “没事儿。”傅尧礼看了眼腕表,已经接近十二点,这个局也快散了,便道,“你们一会儿路上也注意。”

    “嗯嗯,到家发消息啊。”裴赫舟叮嘱道。

    “知道了。”傅尧礼把宁昭的外套披到她肩上,微微俯身,牵起她的手,说,“走吧,昭昭。”

    宁昭回身,和其余人告别:“拜拜,我们先走了。”

    “拜拜拜拜——”

    “这么早就走了啊。”

    “玩会儿呗。”

    “路上小心。”

    ……

    过来的时候是傅尧礼开的车,但现在两人都喝了酒,再开车显然不合适。

    “你等一会儿哦,我喊个代驾。”宁昭打开车门,把傅尧礼摁进去。

    傅尧礼拉住她的手腕。

    宁昭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干嘛?”宁昭戳了戳傅尧礼的脸。

    傅尧礼仰靠在车背上,看起来有几分不太舒服:“抱一会儿,昭昭。”

    他很少喝酒喝过量,平日里应酬,也不需要靠拼酒来争取谈判资格。

    今晚喝的稍微多了些,虽然不至于醉,但是那种不清醒的感觉,也让他不习惯。

    宁昭靠在傅尧礼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笑问:“傅尧礼,你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啊?”

    “嗯,可能是吧。”傅尧礼闭着眼,声音有些低沉,“只对你。”

    唇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扩大,宁昭想,也许,她对傅尧礼,也有皮肤饥。渴症-

    时间飞快向前流逝着,眨眼已经是五月十号。

    距离婚礼只剩下一天时间。

    婚礼场地定在傅家的一处郊外别墅,天璟山庄。早已开始提前布置准备,如迎宾海报、桌椅安排等都已经布置妥当,仪式区的典礼台也已经搭建完成,进入到最后的收工检验环节。

    整场婚礼会在后花园举行,花园里各色的花已经开了大半,但是宁昭喜欢玫瑰,所以傅家从厄瓜多尔预定了五万两千朵玫瑰,已经被送到天璟山庄,将会在婚礼前两个小时全部装饰完成。

    宁家和傅家对这次婚礼极为重视,从订婚仪式就开始造势,更遑论正式婚礼的现场。

    宴请的宾客极多,除了两方亲戚、好友,也邀请了许多生意伙伴,此外,在阮相宜和裴赫舟的建议下,宁昭和傅尧礼在微博发起了一次抽奖,邀请了部分网友参加。

    因此虽然没有邀请专业的记者,但这次婚礼,一定会在京城上上下下的圈子里被讨论很长一段时间。

    这正合宁傅两家之心意。

    ……

    五月十二日。凌晨五点。

    宁昭的伴娘团都在宁昭的房间里陪她。

    伴娘一共八个,除了阮相宜、苏见微、明歌和姜莱,在傅知夏和傅惊秋的强烈要求下,两人也成功加入到伴娘的行列,此外,元新叶和元新禾姐妹两个也是以伴娘的身份出席。邓容音在拍戏,没办法全程参加,只能短暂到场一会儿,因此也就没办法成为伴娘。

    相应地,男方伴郎也选了八个,裴赫舟、纪令则、萧澜沉三个,以及傅家的小辈傅洵鹤、傅洵敬、傅洵廷、傅洵野,再加上另一个朋友顾宴祁。

    其余玩得好的朋友都以亲友团的身份出席。

    ……

    傅知夏坐在床边,眼睛亮亮地,说:“我现在好激动呀!”

    宁昭也有些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是——化妆师快过来了吗?”

    傅惊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快了,到门外了。”

    “那你快先去换晨袍。”阮相宜推着宁昭往更衣室走。

    傅尧礼的接亲队伍会在九点到达,宁昭等人之所以起这么早,是为了先拍晨照。

    等九个姑娘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化妆师刚好敲响宁昭的卧室门。

    化妆师只请了一位,负责给宁昭化新娘妆。

    因为实际上,她们都是一顶一的化妆高手,甚至比许多化妆师化的都好。

    所以在宁昭提出要为她们一起请化妆师的时候,被她们严词拒绝了。

    考虑到要轻便,除了主纱,宁昭选择的其他婚纱都倾向于简约,晨袍是一件浅粉色缀满细钻但修身的礼服,伴娘服则是银色礼服。

    等九个女孩儿全部化完妆后还不太到六点,在一楼客厅等待的摄影师过来给她们拍照。

    姿势早已挑好,宁昭和她的伴娘团乐此不疲地拍了半个小时,这才结束。

    六点半,苏冷上来给她们送早饭。

    女儿出嫁,苏冷显然也极为重视,挑了一件象牙白真丝缎礼服,,胸。前别了一枚祖母绿胸针,这会儿妆造也已经做好了,显得极为优雅。

    她长相本就极具东方韵味,再加上常年练大提琴,岁月的沉淀让她看起来端庄又大气。

    “吃饭了,漂亮宝贝们。”苏冷把饭放到沙发前的小方几上,温柔地说。

    “谢谢妈妈!”

    “谢谢阿姨!”

    “阿姨辛苦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道谢。

    早餐的花样虽然多,但还是以简便为主。

    宁昭和其余人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吃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化最为繁琐的新娘妆。

    宁昭先换好出门纱,这才坐在梳妆桌前。

    “我要给小叔叔拍一张,他现在应该可紧张了吧。”傅惊秋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对着宁昭“咔嚓”拍了一张,发在群里。

    宁昭正在化妆,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笑了一声,说:“不一定,没怎么见他紧张过。”

    “拉倒吧,我哥都说了,他今早上话可多了,一会儿问西服合不合身,一会儿又问发型怎么样。”傅惊秋和傅洵敬两个人时刻在互通有无,因此两方对彼此在干什么都一清二楚。

    而真正的新娘和新郎却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发消息。

    除了前一晚睡觉前,傅尧礼给宁昭发了个“晚安”,从早上醒过来后,两人的对话框就一直没有再弹过新消息。

    也不是有意不联系,只不过他们两个都有些忙,再加上有些紧张,所以谁也没有主动发消息。

    听到

    傅惊秋的话,宁昭忍不住笑出声:“那一会儿你们多为难为难他。”

    伴娘是要堵门的,八个伴娘早已经设计好了一整套流程,就等着整蛊傅尧礼和他的伴郎们。

    “那肯定。”阮相宜一边给明歌画眼线,一边说,“不止新郞得塞红包,伴郎也得塞。”

    “那我可要趁机诈我哥一笔了。”傅知夏闭着眼,任由傅惊秋的化妆刷在她脸上涂抹。

    ……

    九点整。

    别墅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紧接着,隐约的人声透过没闭紧的门传进来。

    “来了来了,赶紧把门关好。”元新叶跑下床,“砰”一声把门阖上。

    宁昭端坐在被布置过大红婚床中。央,心跳莫名加快。

    “咚咚咚咚。”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多且杂乱的敲门声,一听就不止一个人。

    紧接着是热闹的喊闹声。

    “诶嘿!我们来啦!”

    “请问可以进去吗?”

    “仙女们行行好,开个门行不行?”

    ……

    傅惊秋扬声,率先问:“你们是谁啊?来干什么的?”

    第86章 鸢尾花“跟我走吗,昭昭?”……

    接亲话术都是提前背过的,听到傅惊秋这么问,纪令则飞快从脑子里找出一句来:“众里寻他千百度,给个红包开开路。”

    话落,门外响起哈哈的笑声。

    紧接着,从门下的缝里塞进来一个又一个红包。

    因为门缝比较小,所以每个红包都薄薄的,但少量多次,塞了大概有二三十个。

    第一轮红包塞完,萧澜沉扬声问:“够不够?可以进了吗?”

    紧闭的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元新禾卡着门缝说;“只要红包多,什么都好说。”

    傅尧礼二话不说,又开始往里塞红包。

    第二轮的红包要更厚一点。

    大家提前约定过,不能强制开门,必须得等伴娘们主动把门完全打开,因此傅尧礼和伴郎们能做的就是用金钱收买人心。

    “可以了吗?好姐姐们?”傅洵野说着,手里已经准备好了第三轮的红包。

    面前的门被开的更大了一些,已经能隐约看见宁昭的身形。

    见状,傅尧礼笑了声,说:“看来还不太可以。”

    于是更厚更多的红包朝门内扔去。

    终于,卧室的门被完全打开。

    傅尧礼刚要抬步往里走,阮相宜止住他,说:“这里有一份试卷,上面有十道题,错一道补一个红包。伴郎可以帮忙答。”

    “好。”傅尧礼吸了口气,眼睛忍不住去看宁昭。

    好美,他的昭昭今天好像格外美。

    “诶诶诶看哪儿呢!”傅惊秋顺着傅尧礼的视线看过去,连声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抱歉。”傅尧礼重新看向阮相宜。

    她把手中的A4纸递过去,又拿了支黑色中性笔。

    其实原本设计的是有关新娘的十道快问快答,但众人想到傅尧礼对宁昭太过熟悉,肯定都能答上来,干脆换了相对难一些的笔答题。

    傅尧礼看着手中的“试卷”,挑了挑眉。

    裴赫舟凑在他身边,看清上面的题目后哀嚎了一声:“你们这也太难了!”

    【1.选择请从以下四个选项中选出YSL314色号】

    【2.简答请说出Chanel99和Dior999的区别】

    【3.选择“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出自以下哪首诗?】

    【4.简答请写出至少两句描写美好爱情的诗句】

    【5.选择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是?】

    【6.简答请说出中国革命的道路】

    【7.选择请从以下四个选项中选出正确的卸妆用品】

    【8.简答请答出正确的化妆步骤】

    【9.选择根据我国婚姻法规定,以下符合结婚条件的是?】

    【10.简答请在三十秒内写出十个会在节日送给新娘的礼物】

    傅尧礼沉吟了一下,说:“第一题,放弃。”

    傅洵野立马说:“别呀!蒙B!信我的,选B正确的概率最大!”

    他是在场的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还在读大四,所以还保留着最后的学生思维。

    反正他考试的时候不会的都蒙B,十次有六次能对。

    傅尧礼依言,在B选项上打了个勾,说:“第二题,放弃。”

    “第三题,放弃。”

    脱离校园多年,他的事业又不和文学相关,中学读书时候的成绩再好,这会儿也早已忘了个七七八八。

    “别啊傅哥!选择题怎么能空着呢!这个蒙A!”萧澜沉对傅尧礼这种不挣。扎直接放弃的态度表达不满。

    傅尧礼便又在A选项上打了个勾。

    第四题他会。

    唰唰唰。

    纸上落下两行遒劲的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可以,终于对了一道。”元新叶看了一眼,说。

    “啊?你俩都蒙错了啊?”傅洵敬几乎要扶额。

    四分之一的概率,两个人竟然一个也没蒙对。

    “绝对不可能!小叔叔,你下一题接着蒙B!不,你全部蒙B!我就不信这五个里没有一个选B!”傅洵野仍然执着于B选项。

    傅尧礼快速扫过第五题的题干,勾出C选项来,说:“第五题选C。”

    这种和时政有关的题,他还是知道的。

    傅洵野:?

    傅洵野:!

    “第六题我知道!那个什么!嗯嗯嗯——什么包围!农村包围——”傅洵野为了挽回自己作为大学生的颜面,证明自己的大脑是被知识浸润过的,抢答道。

    “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傅尧礼一边说,一边写。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也知道!”傅洵野疯狂点头。

    傅尧礼已经去看第七题:“第七题,放弃。”

    顾宴祁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说:“这个一定选B。”

    “为什么?”傅洵廷好奇地问。

    “你能不能看看题干再猜啊顾宴祁!”裴赫舟指着四个选项,说,“卸妆怎么可能用这个蛋一样的东西啊!”

    “那选什么?C?洗面奶?肯定选C吧!”傅洵敬也凑上去。

    “反正不选A,我没见相宜用香皂洗过脸。”裴赫舟一脸笃定,“C和D选一个。”

    傅尧礼略一犹豫,勾出D来。

    肯定有比洗面奶更专业的卸妆用品,既然A和B都不对,那就选D。

    “第八题,放弃。”

    傅尧礼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接触的是完全陌生的领域,这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第九题肯定不选D,两个男的怎么可能结婚!”

    “贾宝玉和林黛玉也不行!近亲结婚了属于。”

    “贾琏和尤二姐呢?好像不行吧?”

    “肯定不行啊!一夫一妻!他都娶了王熙凤了!”

    “选A选A!易如反掌啊!”

    八个男人把傅尧礼围在正中间,叽叽喳喳讨论的热烈,哪有半分在商场上时叱咤风云的模样。

    “最后一题!这个简单啊!傅哥快快快!”

    阮相宜拿出手机,说:“准备好了我就开始计时了啊。”

    “可以。”傅尧礼点头。

    阮相宜按下开始键。

    傅尧礼不带一丝停顿地写下十个答案。

    他给宁昭送的礼物数不胜数,随便拎出十个来就能应付最

    后一题。

    “好,还剩下三秒。”阮相宜看了一眼手机,接过试卷,说,“现在来算分。”

    一分钟后,A4纸的右上角被标了一个鲜红的“50”。

    傅尧礼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递过去五个红包。

    至此,新郎和伴郎才算能进到卧室内。

    明歌手里拿了一个小册子,说:“咱们今天是文明局啊,不玩儿那些太过分的,接下来我说一下游戏规则。”

    “其实很简单,我们昭昭是钢琴家嘛,所以她会哼一些钢琴曲的片段或者歌曲的片段,你们听歌识曲。一个片段有三次答题机会,超过三十秒未作答视为自动放弃,一分钟之内答不对就切下一题。

    “因为时间关系呢我们也不会过于为难大家,就十个片段。实在答不上来的话可以用红包代替,一个红包一个线索。

    “足够厚的话可以直接切题下一个。”

    傅尧礼点了点头:“好。”

    他想好了,准备直接塞红包疯狂过题。

    傅洵野双手合十,对宁昭说:“求你了小婶婶,别唱太难的。”

    其余人纷纷附和。

    宁昭眼睛弯弯,清了清嗓子,说:“那就看你们的水平了。”

    她要哼的片段都已经提前和伴娘们沟通好了,到时候直接照着小册子给线索就可以。

    每个片段在三十秒左右,宁昭哼完第一个片段的时候,站在她正对面的九个男人陷入集体沉默。

    傅尧礼轻轻碰了身旁的裴赫舟一下。

    裴赫舟心领神会地摸出一个红包。

    “多拿两个。”傅尧礼看了一眼,低声说。

    一个人能拿的红包有限,他的红包早已经全部撒出去了。

    裴赫舟感受着手中红包的重量,说:“这可是最厚的。”

    这次红包是从六张起包的。

    666、888、999。是第一轮堵门时的数额。

    1314、3344。是第二轮堵门时的数额。

    6666、8888、9999。是第三轮堵门时的数额。

    要不是红包实在塞不下更大的吉祥数额,傅尧礼还能再往里塞。

    “再拿点儿,一人一个。”傅尧礼坚持道。

    裴赫舟便又拿了七个,一块儿递给阮相宜。

    “好,第一题过。”阮相宜很爽快地说。

    ……

    接下来的九道题,傅尧礼和他音乐知识极度匮乏的朋友们一共答对了三道。

    不过总算是过去了,傅尧礼长舒一口气,走到宁昭面前。

    手中的捧花是他亲手扎的,鲜艳又漂亮。

    他把捧花递给宁昭,立在床边,等着伴娘给他婚鞋。

    因为给红包过于爽快,所以伴娘们也没在婚鞋上为难傅尧礼,苏见微把早早准备好的婚鞋递过去,大部分流程便算完成了。

    傅尧礼给宁昭穿过很多次鞋子。但是手发。抖,这是第一次。

    “别紧张啊老傅!又不是刚认识昭昭!”裴赫舟笑道。

    裴赫舟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反对他。

    “跟我走吗,昭昭?”傅尧礼终于替宁昭镶满钻婚鞋穿好。他握着她细细的脚踝,轻声问。

    “嗯。”宁昭小幅度点了一下头。

    傅尧礼终于笑起来。

    他站起身,弯腰,把宁昭打横抱起。

    “哇哦——”

    剩下的人大声欢呼着。

    姜莱拿出准备好的小型礼花筒彩带,“砰”地一声,五颜六色的彩纸纷纷洒落。

    傅尧礼抱着宁昭在前面走,伴郎和伴娘们在他们身后不断放着礼花筒。

    喜庆热闹的宁宅内到处都是张贴悬挂的大红“囍”字。

    彩色纸带落了满地。

    长辈们在客厅等着,见到他们下来,都笑眯眯地起身。

    第87章 鸢尾花“昭昭,我永远属于你。”……

    傅尧礼抱着宁昭,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继续朝门外走去。

    一会儿还要在宴席上见面,所以大家都没搞煽。情那一套。

    宁家别墅外停着整整齐齐的一排劳斯莱斯,车牌号是精心挑选的,此刻车前都被花环装饰过,看起来很喜庆。

    傅尧礼和宁昭坐第一辆,余下的人依次坐进后面的车。

    ……

    抵达天璟山庄的时候还不太到十一点,宁昭先到楼上去换了主纱。

    主纱比宁昭过去穿过的任何一件礼服都更精致、更奢侈。

    耗费上千小时手工缝制的大拖尾婚纱,珍珠、水晶、钻石以刺绣的方式镶嵌成流淌的星河。

    “我天呢昭昭,真的巨美!”阮相宜替宁昭整理着裙尾,惊叹道。

    宁昭站在落地镜前面,欣赏了一下,也觉得非常满意。

    “那我们下楼吧。”她笑意盈盈地说道,显然心情非常愉悦。

    宁昭在前,阮相宜等人在后,帮她提着裙摆,一群姑娘们浩浩荡荡地下楼去。

    司仪还在念开场白,宁昭和朋友们走在门口处,宁致儒早已在等她。

    一会儿宁致儒会陪她走到典礼台。

    见宁昭下来,宁致儒招了招手,说:“这边,昭昭。”

    宁昭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爸爸,我今天漂亮吗?”

    “嗯,漂亮。”宁致儒点了点头,夸道。

    只是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偶尔会压到喜悦的情绪,让他有些难过。

    “哎呀爸爸,你不要这样子啦。”宁昭知道宁致儒不擅抒情,也看出来他压抑的情绪,主动宽慰道,“我嫁给尧礼,我们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且离得也近,还不等你想我呢,我就回家来了,这么一比,我简直太幸运了好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宁致儒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宁昭嫁给傅尧礼,他是再同意不过的,但是宁昭过去一直住在傅家,如今刚回宁家没多久,又要再回到傅家去,让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好好尽到做父亲的义务,心里难免愧疚、难过。

    但今天毕竟是宁昭大喜的日子,宁致儒吸了一口气,也不作败兴的家长,说:“好,不说这些了。”

    “来。”他弯起胳膊,“咱们准备出去吧。”

    宁昭挽住他,苏见微忙把手捧花递过去:“捧花不要忘记。”

    “好。”宁昭弯起唇角。

    司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该新娘入场了。

    外面宾客的视线纷纷转向这边。

    元新叶和元新禾两个人把玻璃门打开,宁昭和宁致儒一齐走出去。

    宾客分列两侧,中间一条花路留给新娘。

    宁昭和阮相宜等人提前商量过,不请花童,由她们为宾客撒喜糖。

    现场的气氛热烈而欢快,宁昭看着静静站在交接区的傅尧礼,忍不住弯起眼睛。

    越是靠近交接区,宁致儒心里的那份感觉就越强烈。

    终于到不得不停下脚步的时候了。

    他强压着心头的酸涩,扬起一分笑,握住宁昭挽着他的那只手,对傅尧礼说:“尧礼,从今天起,昭昭就正式交给你照顾了。昭昭从小是娇养的花,这点你清楚。你要好好对她,照顾她、呵护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我明白,您放心。”傅尧礼的神色严肃、端庄,作着承诺。

    宁致儒对宁昭,是亲情;傅尧礼对宁昭,是爱情。

    无论哪种感情,宁昭于他们而言,都是最珍贵的人。

    “好了,我不能再占用你们的时间了。”宁致儒松开宁昭,和她抱了抱,声音温和而宽厚,“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昭昭。”

    原本一直笑盈盈的宁昭忽然就感觉到悲伤的情绪,嘴角向下一瘪,就要落下泪来。

    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也许只是气氛到了。

    因为只要她想,婚后生活甚至可以和婚前生活一模一样,不发生任何改变。

    好像没有应该悲伤的理由。

    宁昭在心里拼命安慰、说服自己,还是控制不住眼泪下落。

    “好了,不哭了,昭昭乖。”宁致儒心疼,挤出笑来,说,“刚刚不是还说你是幸运的吗?”

    宁昭抬起手,用

    中指按了按眼泪,说:“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哭。”

    “乖啊昭昭,不哭了,好多人看你呢。”宁致儒又温声宽慰了宁昭两句,对傅尧礼说,“尧礼,我下去了,昭昭交给你照顾,我希望以后,你不要让她难过,像现在这样哭。”

    “好。”傅尧礼目送着宁致儒离开,走到第一排,在苏冷旁边坐下。

    “傅尧礼,我的妆花了没有。”宁昭仰起脸,不让更多的眼泪留下来。

    她可不想在如此完美的婚礼上哭花了妆。

    “没有,特别美。”傅尧礼笑着,牵起宁昭的手,“不哭了好不好?”

    “我本来也不想哭的。”宁昭那股莫名其妙的悲伤情绪终于被压下去,眼尾染上红色,更显得楚楚动人,“但是我控制不住。”

    司仪见宁昭情绪稳定下来,适时开口:“请新郎新娘交换捧花,共同来到我们的典礼台。”

    宁昭和傅尧礼依言交换捧花,走上典礼台。

    等他们站定之后,是问誓环节。

    “傅尧礼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宁昭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尊重她,保护她,与她携手共度此生?”

    “我愿意。”傅尧礼看着宁昭,认真、庄重。

    “宁昭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傅尧礼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尊重他,照顾他,与他携手共度此生?”

    “我愿意。”宁昭的声音清脆、愉悦。

    “请新郎新娘交换婚戒。”

    司仪话音落下,在台边准备的阮相宜捧着婚戒托盒走上台来。

    傅尧礼先给宁昭戴。

    在此之前,宁昭没见过婚戒的真面目。

    按道理来说,婚戒是需要他们双方共同挑选的,但是傅尧礼说,他已经为宁昭设计好了,希望能够暂时保密。宁昭思索过后,决定也给傅尧礼亲自设计一枚,并对他保密。

    此刻,宁昭看着傅尧礼近乎虔诚地为她戴上这枚婚戒。

    婚戒的钻石看起来比上次求婚时还要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喜欢吗,昭昭?”傅尧礼捧着宁昭的手,轻声问。

    宁昭抑制不住地扬起唇角:“喜欢呀。”

    “钻石是九克拉,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傅尧礼望进宁昭的眼睛,笑了一下,说,“求婚的时候,我说,戒指上只刻了你的名字。这次,我自私一回,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把我的名字也刻在了上面。”

    “昭昭,我永远都属于你。”

    宁昭听到最后,笑起来。

    她从婚戒托盒里拿出傅尧礼的戒指,一边为他戴,一边说:“怪不得我们会互相喜欢呢。”

    “我也在戒指上刻了你的名字,你说巧不巧?”

    “傅尧礼,我也永远属于你。”

    众目睽睽之下,宁昭在告白,在承诺,说永远属于他。

    傅尧礼心神荡漾,不等司仪开口,已经揽住宁昭的腰肢。

    台下响起一浪又一浪的欢呼。

    傅尧礼捧住宁昭的脸,垂头,吻上去。

    他曾设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在此刻,心想事成。

    ……

    “在证婚人致辞之前,请大家首先来看一段视频,是新郎为新娘准备的。”

    司仪面带笑容地等两人接吻完,才开口说道。

    宁昭一时有些疑惑。

    什么视频?

    她怎么不知道?

    典礼台的LED大屏上已经开始播放画面。

    先出镜的是傅尧礼。

    他正对着屏幕,看起来和平时接受采访时一样严肃。

    “昭昭,现在是五月十一号,晚上九点钟。距离我见到你还有整整十二个小时。

    “过去的二十年,我们有过遗憾,但我想,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

    “你曾问过我,为什么相册里有这么多你的照片,现在我可以回答你。

    “因为,我想记录每一个你。漂亮的你,可爱的你,生气的你,难过的你,善良的你,聪明的你。总之,你和一切美好有关,可以用任何一个正面的词来形容。

    “所以,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你吧,昭昭。”

    这段话说完,画面一切,变成第三人称视角,像是一个人举着相机,在拍傅尧礼。

    他点开电脑的文件夹,名称是“公主”。

    紧接着,弹出来密密麻麻的一排又一排照片。

    画面再度切换。

    变成一段由照片和视频组成的长视频。

    从宁昭小时候开始,一直到婚礼正式开始的前几个小时为止。

    如傅尧礼所说,这些照片里有宁昭的喜怒哀乐愁。

    宁昭好奇傅尧礼到底从哪里搞到的这么多照片。

    她小声问:“你从哪来的?”

    “百分之九十是我拍的,还有一部分你小时候的照片是问长辈们要的,婚礼前几个小时的照片和视频是问惊秋她们要的。”傅尧礼同样小声地说。

    宁昭恍然大悟。

    怪不得开始之前,她们一个两个都在拍她呢,原来是有任务在身。

    ……

    视频播放的时间有些长,当屏幕出现短暂的空白的时候,宁昭以为播完了。

    她刚要有所动作,却见周围的人仍然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傅尧礼,我最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宁昭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下一秒,她的声音响起。

    说的内容和屏幕上的字幕一模一样。

    宁昭记起来,这是愚人节那次,傅尧礼让她再说一遍,要录下来。

    所以……他早就计划好要剪这个视频了么?

    宁昭偏过头,看向身侧英挺轩昂的男人。

    第88章 鸢尾花婚宴结束。

    这句话说完以后,是傅尧礼的声音。

    “昭昭,我也最爱你。”

    ……

    后面的每一段,都是宁昭说一句,傅尧礼附和一句。

    宁昭听出来,有些是她给傅尧礼发的语音,有些是从傅尧礼录的视频里截出来的。

    至于句句有回应,很显然,傅尧礼做到了。

    视频结束的时候,台下幸福的欢呼声几乎要直冲云霄,裴赫舟等伴郎坐在第一排,他们是知道傅尧礼的计划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礼花筒,此刻混着众人的声音一起飞到天上,落下爱的金色雨。

    宁昭死死咬住唇角,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傅尧礼,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她仰着头,漂亮的眼睛里含了莹莹的一汪眼泪。

    “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傅尧礼站的仍旧笔直,只是眉眼间的温柔遮都遮不住,“你不是说过吗,你想得到一个人全部的爱,想得到昭告天下的爱。”

    宁昭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那应该是十六岁的新年,她和傅尧礼从美国回京城,庆祝新岁。

    彼时她正和傅知夏、傅惊秋窝在一起看电影,很文艺的爱情片,结局有些遗憾。

    宁昭最看不得这种结局,她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当时她说:“我以后要是谈恋爱,肯定要谈一个特别特别爱我,把全部的爱都给我的男朋友——爱到什么程度呢,就算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内向、不擅长表达爱的人,也会为我勇敢,会把对我的爱昭告天下。”

    所以……傅尧礼听见了?并且一直记到了现在?

    她竟然一点也没注意到。

    宁昭想,看来傅尧礼确实有在很认真的,把全部的爱都给她。

    眼泪越积越多,还是溢出眼眶。

    这一次,她落泪,是因为爱和幸福。

    ……

    接下来是证婚人致辞和双方父母致辞,以及新人发言,伴郎伴娘代表发言。

    没有模板,没有套路,每一位发言人的稿子都是自己一字一句提前写好的。

    这是一场足够奢侈、足够盛大,也足够真诚的婚礼。

    等阮相宜发言完毕之后,是抛捧花环节。

    这个环节也是提前商量好的。

    宁昭的那一束捧花拆成单支,分给伴郎伴娘一人一支,希望她和傅尧礼的每一个好朋友都能幸福。

    傅尧礼的那一束捧花则由宁昭背身抛至台下,

    把幸福也传递给在场的大家。

    捧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入一个人怀中。

    周围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哇噻!新娘的手捧花!”

    “幸福了幸福了!”

    “好幸运!被幸福女神眷顾了!”

    ……

    宁昭回过身,去看是谁拿到了捧花。

    傅尧礼目睹了全程,低声说:“一切都这么巧。”

    拿到捧花的,不是别人,正是言明轩。

    司仪先问言明轩:“这位先生非常幸运地拿到了捧花,那么请问您现在是什么心情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言明轩接过话筒,笑道:“其实有点意外,没想到会这么幸运,捧花几乎是完全砸进了我的怀里。所以——我觉得是一种暗示或者缘分吧,也祝傅先生和宁小姐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那么新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对拿到捧花的先生,或者对现场的嘉宾来客?”司仪又问宁昭。

    宁昭笑靥如花,说:“谢谢言先生的祝福,也祝你可以早日遇见喜欢的女孩儿。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尧礼的婚礼,祝大家玩得开心!”

    在场的来客里有少数人是知道言家和宁家的事情的,如今看宁昭和言明轩之间的互动大大方方,便知道两家的关系没受影响。

    ……

    最后一个环节是大合影,合影完后礼成退场,午宴便正式开始了。

    退场的时候气氛更加轻松,伴郎伴娘团在傅尧礼和宁昭身后,玩礼花筒玩得不亦乐乎,天空中满是缤纷的彩带雨和金箔亮片。

    “今天辛苦你们啦。”从后花园走进客厅,宁昭唇角弯弯,和大家道谢,“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去换一件衣服就来。”

    裴赫舟随手把空了的礼花筒投进垃圾箱,说:“走走走!我要坐主桌!”

    “不许你坐!谁让你刚刚把金箔片塞我嘴里的!”纪令则一把搂住裴赫舟,控诉道。

    “那谁让你在那儿张着嘴大笑呢!”裴赫舟毫不留情地拆穿,同时像是提前预知般一溜烟儿跑出去。

    纪令则追在他身后喊:“你完了裴赫舟,你别以为今天我不敢和你干架嗷!”

    宁昭笑着摇了摇头。

    其余人也纷纷和她暂时告别。

    “那我们先去吃饭了昭昭。”

    “拜拜拜拜!”

    ……

    傅知夏和傅惊秋本想留下来陪宁昭换婚纱,被傅尧礼回绝掉:“我陪昭昭换就可以了,你们也忙了一上午了,赶紧去吃饭吧。”

    “那我们走了哦。”傅知夏和傅惊秋很有眼力见儿,不再打扰他们,识趣地离开。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傅尧礼和宁昭。

    “走吧,昭昭,我们上楼去换衣服。”傅尧礼对宁昭伸出手。

    “我好累呀傅尧礼。”宁昭像得了软骨症一样往傅尧礼身上靠,“我再也不会结婚了。”

    “你原本还想结第二次吗,昭昭?”傅尧礼笑着反问。

    宁昭嗔了他一眼:“便宜你了。”

    “嗯,便宜我了。”傅尧礼扶着她站直,“走吧,再辛苦一会儿,好不好?”

    宁昭磨磨唧唧地跟着傅尧礼去二楼换迎宾纱。

    比起主纱的繁复、隆重,迎宾纱更注重简约、轻便,是一条红色鱼尾软缎礼裙,相应地,婚鞋也换成了红丝绒高跟。

    宁昭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像脱胎换骨一样,轻松了不少。

    主纱美则美矣,实在是有些太累人了。

    “我好了,我们下楼吧。”宁昭给自己挽了个发,说。

    傅尧礼去牵她的手:“走。”

    两人一齐走到后花园,侍者已经将一道道菜品摆好。

    午宴开始了。

    宁昭和傅尧礼作为新人是要敬酒的,但宁傅两家位高权重,没有人会真的强迫他们喝一整杯或是再来一杯。

    所以一圈下来,傅尧礼和宁昭两个人仍然清清醒醒,没有出现醉态。

    为了保证婚礼现场的气氛,宾客们都很配合地没有讨论政事或商事,所以剩下的时间里,众人热热闹闹地吃着午饭,聊着近况,间或议论着这对如此般配的新人。

    ……

    最后几位宾客离开后,三点刚过一点。

    傅洵野吃的有些撑,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问:“咱们要不要出去玩儿?”

    裴赫舟一巴掌打在他肩上,说:“玩什么玩儿!你小叔叔小婶婶累着呢,得赶紧休息。”

    “还好吧,咱们反正就在室内,也不走路什么的。”傅洵野还没反应过来,说。

    纪令则笑的肩膀直颤,说:“真不愧是小孩儿啊,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呢洵野。”

    看着两个人促狭的笑容,傅洵野脑子里劈过一道闪电,恍然大悟。

    接下来他是没事儿了,玩儿完回家倒头就能睡,但是小叔叔小婶婶不可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傅洵野比着“OK”的手势,说,“那我们赶紧撤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行行行,咱们出去玩儿也是一样的。”萧澜沉附和道。

    宁昭和傅尧礼在和几位老人家聊天,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告别。

    “爷爷奶奶们好,我们先走啦。”

    “爷爷奶奶再见,傅哥昭昭再见!”

    ……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吗?”宁昭问。

    “嗯,反正我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和尧礼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够累的。”裴赫舟道。

    傅尧礼挑了下眉,捕捉到裴赫舟望向他时的那抹调侃。

    极其隐晦,要不是他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也不一定能品味出来。

    “路上小心。”他贴心提醒。

    傅老爷子、傅老太太和宁老爷子、宁老太太也叮嘱了他们几句。

    待裴赫舟等人离开后,宁昭和傅尧礼也被苏冷赶回家去:“这边有人负责清场收拾,你们两个赶紧回去休息,家宴在明晚,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

    大家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想的很周到。

    “好,那我和昭昭先走了。”傅尧礼沉声应道。

    “拜拜!”宁昭和大家挥了挥手。

    两人穿过客厅,走过前院,走到大门外,一道声音响起:“傅先生!宁小姐!”

    傅尧礼和宁昭步子同时停住。

    一旁停着的奔驰里探出一颗脑袋来。

    是桑进。

    “桑助?怎么了?”傅尧礼走过去,以为他有什么事情,问。

    桑进露出八颗大白牙:“没事,就是想问一下,需不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傅总?”

    “结束后你一直在这儿等着吗?”傅尧礼问。

    桑进也来了婚礼现场。

    他点点头,说:“对,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想到您和太太一会儿可能会回家,就想着在这儿等一等。”

    “那辛苦你了。”傅尧礼打开车门。

    他原本不想麻烦桑进,但没想到桑进如此贴心。

    “谢谢你啊。”宁昭坐进车里,和桑进道谢。

    “没事儿没事儿。”桑进发动引擎,问傅尧礼,“傅总,咱们去哪儿?”

    “天鹅湾。”傅尧礼略一思索,说。

    天鹅湾是他和宁昭的婚房。

    “好嘞。”

    ……

    一路畅行,桑进按傅尧礼给的地址停在一幢别墅前。

    “到了傅总。”

    傅尧礼和宁昭下了车,对桑进说:“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告别桑进后,傅尧礼和宁昭一路上到二楼的主卧。

    开门前,傅尧礼突然抬手,捂住宁昭的眼睛。

    第89章 鸢尾花“晚上,不应该是——鸳鸯被里……

    “怎么了?”宁昭疑惑不解地问。

    傅尧礼单手覆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打开主卧的门,说:“给你准备了礼物,昭昭。”

    宁昭忍不住扬起唇角:“你又背着我偷偷给我准备惊喜了。”

    “嗯。”傅尧礼带着她,小心地走到卧室中。央,说,“好了,昭昭,可以睁开

    眼睛了。”

    说着,他放下手。

    宁昭的膝盖顶着床沿,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摆成爱心型的大大小小的礼盒,外沿的一圈用玫瑰花瓣装饰。

    她双手捂住嘴巴,眼睛弯弯,下一秒,一下子跳到傅尧礼的身上去,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颈,自上而下看着他,问:“你怎么想到的呀?”

    傅尧礼托住她的大。腿,以免她掉下来:“我看到网上都说一岁一礼,昭昭,我也送给你二十一个礼物。”

    “新婚快乐。”

    宁昭额头抵上傅尧礼的:“你怎么这么好呀,傅尧礼。”

    “去拆开看一看,喜欢不喜欢。”傅尧礼轻轻拍了拍宁昭的臀,说。

    宁昭被他放到床上,从贴着“一岁”的礼盒开始拆起。

    傅尧礼对宁昭的喜好可谓是了如指掌,因此想做到投其所好非常容易。

    自从进到卧室,宁昭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等最后一个礼盒拆完,宁昭的鼻尖已经有些发酸。

    傅尧礼就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

    宁昭扑进他怀里,声音软软的,带着些闷:“傅尧礼,我宣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不可以是最好的老公吗?”傅尧礼一下一下抚摸着宁昭的发,笑着问。

    宁昭眼睛里本来就憋了一汪泪,这会儿被傅尧礼逗笑,眼泪也哗啦哗啦落下来。

    “可是我感觉好像做梦呀,有点不真实。”宁昭抽抽搭搭地说着,眼泪洇湿傅尧礼的衬衫。

    “不哭了,乖。”傅尧礼亲了亲宁昭的额头,说,“慢慢就习惯了,昭昭。以后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住在一起了。”

    不是他在傅家,她在宁家,也不是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有长辈的存在。

    从今天起,他们会住在属于他们两个共同的家中,不会有别的人打扰。

    宁昭环着傅尧礼的腰,任由傅尧礼温热干燥的掌为她拂去眼泪,问:“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会不会觉得不平衡?”

    “不会。”傅尧礼耐心地说,“昭昭,你已经是我最好的礼物了。”

    即便如此,宁昭还是对着傅尧礼发誓:“傅尧礼,我以后也会给你准备更多惊喜的。”

    她想让傅尧礼和她一样,也能经常感到额外的幸福。

    “好。”傅尧礼温柔地笑着,“现在先休息吧,好不好?一会儿起来吃晚饭。”

    宁昭确实有些累了,点了点头,说:“那吃完晚饭呢?我们要不要看电影?或者出去散步?可是散步的话,我可能走一会儿就不想走了。”

    她自顾自说着,全然忘记了什么。

    傅尧礼原本是想等晚上,水到渠成的时候再说的,然而现在看来,他有必要提前提醒一下她。

    “昭昭,你忘了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傅尧礼眸中笑意加深,“晚上,不应该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么?”

    宁昭一下反应过来,瞬间羞红了脸。

    难为他还专门扯了句古诗词。

    “我……我忘记了嘛。”宁昭嘟了嘟嘴,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你不是故意的。”傅尧礼顺着她的话,说,“那你现在好好休息,昭昭。”

    他话里意味深长:“晚上也许……会有些累。”

    宁昭眼珠转了转,哼了一声,说:“我是享受的,要累也是你累。”

    傅尧礼低低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宁昭蹬了他一脚。

    “没什么,昭昭。”傅尧礼把她平面放倒在床上,紧接着,自己也躺下来,和她并排着,说,“那我也好好休息一下。”

    ……

    宁昭和傅尧礼这一觉睡到了七点,是被傅尧礼的手机铃声闹醒的。

    傅尧礼从床边圆几上摸过手机,看了眼来电人,下床走到卧室外,这才接起来:“喂?怎么了,妈?”

    他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尧礼,你和昭昭吃晚饭了吗?”傅老太太问。

    “还没有呢,刚醒。”傅尧礼倚靠在墙面上,说。

    “我让陈姨给你们做了一份,一会儿让司机给你们送过去。”傅老太太道,“你们今天也够累的,就先别自己做饭了。”

    “好,谢谢妈。”傅尧礼应下。

    电话很快挂断,傅尧礼重新回到卧室。

    宁昭也已经醒了,窝在床上,问他:“怎么了吗?”

    “妈说一会儿给我们送晚饭过来。”傅尧礼站到床边,对着宁昭张开怀抱,“起床吧,昭昭。”

    宁昭翻了个身,又在床上赖了半分钟,这才起来。

    老宅离天鹅湾并不远,车程二十分钟就能到。

    宁昭和傅尧礼刚下楼没一会儿,司机吴叔便把晚饭送了过来。

    “谢谢吴叔。”

    “辛苦了,吴叔。”

    两个人礼貌地和吴叔道谢。

    吴叔看着面前的两人,眼底满是欣慰:“哎,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儿,你们给我打电话。”

    “好。”

    ……

    也许是知道吃过饭后会发生什么,宁昭吃得格外慢。

    傅尧礼也不催促她,慢悠悠地陪着她小口咀嚼。

    然而饭总有吃完的时候,磨蹭到八点半,宁昭不得不放下筷子了。

    “饱了?”傅尧礼故意问她。

    “嗯。”宁昭重重地点了下头。

    傅尧礼扬了扬下巴,说:“那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昭昭,我把碗筷收拾一下。”

    “好。”宁昭罕见地话少,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傅尧礼知道她可能有些紧张,心里琢磨着怎么让她放松一些。

    宁昭陷进沙发里,也不看电视,也不刷手机,就那么斜斜地倚靠着,脑海里不断猜测、想象着一会儿的画面。

    倒不是抗拒,甚至可以说,因为是傅尧礼,她会有一些期待。

    但到底是第一次,难免会有些对未知之事的害怕和紧张。

    会不会疼?

    她看网上说第一次都很疼的……

    宁昭胡思乱想着,脸上飞过可疑的红晕。

    实在不怪她,毕竟想到这些云。雨之事,就容易联想到细节,还有过往的种种。

    红脸也就不可避免了。

    耳旁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宁昭一。大跳:“昭昭,你怎么了?”

    宁昭回过神,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傅尧礼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此刻正站在她身边。

    “没事啊。”她眼神飘忽着,强作镇定。

    傅尧礼抬手,拿手背碰了碰宁昭的脸,说:“那就好,我看你的脸有些红,是太热了吗?”

    “对。”宁昭顺着他的话,一本正经地肯定,还假装拿手扇了扇,说,“确实有一点热呢。”

    傅尧礼被宁昭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又忍不住坏心思地去进一步逗她:“那我们上楼去吧?”

    “这么快?”宁昭脱口而出,紧接着,又为自己找补,“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先洗个澡。”

    傅尧礼顺势对她发出邀请:“我也要洗澡,我们一起吧?”

    “不要。”宁昭下意识拒绝,“我要泡澡,很久呢。”

    “好吧。”傅尧礼故作遗憾地点头,说,“那我去客卧洗,一会儿再去主卧找你。”

    “嗯嗯。”宁昭大脑快要宕机了,勉强应付着他,“那我先上楼了,我们——一会儿见。”

    说完,她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好在傅尧礼顺着她的话,说道:“一会儿见,昭昭。”

    宁昭抬步就要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一边在心里痛斥自己没出息,一边飞快地回到主卧。

    婚房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宁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泡澡需要的东西,拿着手机走进浴室。

    她现在急需军师们的帮助。

    [人间尤(5)]

    zzz:「急急急!」

    zzz:「怎么办我现在有点紧张」

    zzz:「呜呜呜.jpg」

    zzz:「怎么样让我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你们当时紧张吗?@日月@111」

    宁昭泡在浴缸里,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着。

    她相信明歌和阮相宜都有经验。

    而现在,她要做一个好学的学生。

    酥酥:「不知道,帮问。@日月@111」

    来来:「不知道,帮问。@日月@111」

    明歌和阮相宜不负众望,很快在群里冒泡。

    111:「没事儿昭昭,第一次可能稍微有些疼,后面就好了,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正常的生理需求嘛」

    日月:「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记得及时和傅尧礼说,刚开始可以温柔点、慢一点,别着急」

    ……

    起初,两个人

    还打字宽慰宁昭,后来五个人干脆打了视频电话。

    宁昭被安慰了好一会儿,心头的那点紧张感总算消散了大半。

    “谢谢你们呀。”宁昭眉眼弯弯地道谢。

    “和我们这么客气呢。”

    “行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啊。”

    “你洗澡是不是有些太久了昭昭,赶紧的吧啊,你看我们都打了多久了,拜拜拜拜,耽误你正事儿了。”

    “快快快,挂了吧啊,好好享受美好的夜晚。”

    宁昭红着脸,挂断电话。

    这个澡洗得确实有些久。

    不过,傅尧礼怎么没动静?

    他也没洗完吗?

    还是说,其实他也有些紧张?

    宁昭想着,一边穿上浴袍,一边打开浴室的门。

    “出来了,昭昭。”傅尧礼带着笑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今晚我要独守空床了。”

    宁昭脚下步子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第90章 鸢尾花“最后一次,好不好,昭昭?”……

    傅尧礼把手机反扣,目光定在宁昭身上,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二十分钟之前。”

    不是他洗得太快,实在是宁昭有些过于慢了。

    宁昭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想起明歌和阮相宜的话,又说:“你知道的,我洗澡一向比较慢。”

    “嗯,我知道。”傅尧礼眸中的神色愈发深。

    “那我先吹头发。”宁昭又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说。

    “好。”傅尧礼罕见地没说要帮她吹。

    宁昭却在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还是有一点点紧张。

    傅尧礼也没好到哪里去,趁宁昭吹发的空隙,他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学习——

    第一次如何让女朋友更舒服。

    他知道宁昭紧张,不想给宁昭留下不好的印象或是阴影。

    所以平日里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傅四公子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学习”起和清心寡欲毫不沾边的知识来。

    ……

    宁昭又吹了十分钟的头发,一切收拾妥当,终于没有了拖延的理由。

    她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搅在一起,走出浴室,问傅尧礼:“我们……要不要喝点酒?”

    这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是明歌说的,如果紧张的话,喝点酒有助于放松。

    傅尧礼早在吹风机声响停下的那一瞬便退出了浏览界面,此刻又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好。”

    宁昭指了指门外:“那我去拿。”

    “我去吧,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傅尧礼站起身,说。

    宁昭乖乖坐到床上。

    等傅尧礼拿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上来的时候,宁昭整个人已经缩在了被子里,只留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傅尧礼失笑,坐在她身边,温声说:“起来了,昭昭。”

    宁昭坐起来,看着傅尧礼把红酒倒进杯中。

    “喏,昭昭。”傅尧礼递给宁昭一杯,“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一点点。”宁昭比划了一下。

    傅尧礼笑了一下,对着她张开双臂:“来我怀里,昭昭。抱一抱。”

    宁昭最喜欢傅尧礼的怀抱,现在也不例外。

    她捏着酒杯,钻进傅尧礼怀中,小口抿着红酒,却不见他动作。

    “你怎么不喝?”宁昭眨了眨眼,问他。

    傅尧礼微微倾身,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圆几上,反问她:“好喝吗,昭昭?”

    “还可以。”宁昭下意识咂了咂唇。

    “我尝一尝。”

    傅尧礼说着,单手握住宁昭细嫩的后脖颈,带着她微微仰起头,吻下去。

    宁昭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没拿稳,洒出来一点。

    这个吻很短暂,傅尧礼只是浅尝辄止地吮了吮宁昭的唇,便后撤离开。

    他拿过宁昭手中的酒杯,放到圆几上,声音有些哑:“我觉得,很美味。”

    “酒吗?”宁昭红着脸,问。

    傅尧礼翻身,把宁昭压到身下,视线里是醒目的白。

    “你。”

    他说完,再度俯身。

    温热的掌在宁昭的身上游走着,轻柔,带着挑。逗的意味,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酥麻。

    宁昭被傅尧礼细细密密地吻着,过去的熟悉感涌上来,心中的那点不安很快散去。

    “昭昭真棒。”傅尧礼的唇移到宁昭的耳畔,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咬了一下。

    柔软处被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宁昭整个人敏感地不行,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哼。

    “关灯。”室内是明亮的白炽灯,宁昭有些羞涩。

    傅尧礼长臂一伸,从床头摸过智能遥控器:“不要全黑好不好,昭昭?”

    锁骨处传来细细的痒意,宁昭“嗯”了一声。

    灯光被调成有些昏暗的柔黄。色。

    傅尧礼的唇一路向下,手上动作也不停。

    宁昭身上穿的是一件丝绸浴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系着。

    “可以解开吗,昭昭?”傅尧礼用的是问句,但手已经摸上那枚蝴蝶结。

    “可以。”宁昭的声音更加娇。

    得到准许,傅尧礼扯开带子。

    即使卧室内一片昏暗,大片雪白的肌肤仍然晃眼。

    傅尧礼缓慢地、温柔地,向下,探索着。

    腿心处传来一阵痒。

    热、湿。

    宁昭嫩白如葱段的手插。进傅尧礼的发中,娇娇地哼了一声:“不要。”

    傅尧礼果真如她所言,停下动作,哑声问:“喜欢吗,昭昭?”

    刚刚舒服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宁昭如实说:“喜欢。”

    “那就是还要,对不对,宝宝?”傅尧礼更加温柔,同时,指尖轻轻抚摸着她。

    宁昭咬着唇,不肯回答这个问题。

    是默应了。

    傅尧礼便又继续先前的动作。

    ……

    傅尧礼极其有耐心,等到宁昭完全软成一滩水,整个人足够敏感,这才进行下一步。

    他握着宁昭的手,解开他的浴袍带。

    “可以吗,昭昭?”他忍的青筋暴起,还是征求宁昭的意见。

    问话的同时,他试探着更贴近宁昭一些。

    身下的变化更加明显。

    比之前更加滚烫。

    也不像之前那样,柔软。

    现在是坚硬的。

    宁昭点了点头,望进傅尧礼那双染了情。欲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些难受,傅尧礼?”

    “嗯。”傅尧礼直视着她,提出新的请求,“你要摸一摸它吗,宝宝?”

    宁昭被他直白又隐晦的话羞红了脸,但还是试探着伸出手。

    “昭昭。”傅尧礼闷哼一声,握住她的手,体内的火又旺了一些。

    “宝宝,把腿盘到我的腰上,好不好?”傅尧礼一步步引导着宁昭。

    宁昭照做。

    “宝宝真棒。”傅尧礼动作极轻、极缓。

    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走进森林。

    宁昭被逼出生理性泪水。

    傅尧礼疼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你……你夸一夸我呀。”宁昭指尖在傅尧礼的肩上划出几道红痕。

    她需要一点其他的东西来分散最开始的注意力。

    傅尧礼依言,温声夸着宁昭,动作不停,大掌温柔地抚摸着她。

    “昭昭,你好漂亮。”

    “昭昭好软。”

    “宝宝真棒。”

    “我的宝宝好香。”

    “昭昭真勇敢。”

    “对,宝宝,放松,感受我。”

    ……

    傅尧礼配合着动作,夸赞宁昭,带着她,一点一点来到海的中。央。

    最初的疼痛消散之后,宁昭开始感受到快乐。

    她像一片飘落到海面上的小树叶,随着波浪起伏着。

    破碎的呜咽被傅尧礼尽数吞下,偶尔遗落下婉转的一两声。

    ……

    傅尧礼忍了二十多年,终于食髓知味,精力旺盛充沛到可怕。

    宁昭感觉自己这片树叶马上就要被海浪拍碎了,哼哼唧唧地要着他停下。

    “最后一次,好不好,昭昭?”傅尧礼一下一下吮着红艳艳的樱桃。

    “你是坏蛋。”宁昭漂亮的眼睛水盈盈的,又给傅尧礼的后背添了一道红痕。

    傅尧礼的背上已满是交错的痕迹。

    “嗯,我是坏蛋。”

    宁昭说什么,傅尧礼都应着,就是不停下动作。

    宁昭从没想到傅尧礼在床上有如此不容抗拒的一面。

    这个男人一边温柔到极致,一边又……

    不过傅尧礼让她很舒服,那她就满足他吧。

    “最后一次。”宁昭有些凶巴巴地说。

    “好,我保证。”傅尧礼亲了亲宁昭的眼角。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把宁昭折腾得太狠。

    即使觉得自己还有十足的精力-

    傅尧礼说到做到,最后一次结束后,他抱着宁昭去浴室,为她清洗。

    宁昭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懒懒窝在傅尧礼怀里,任由他把自己放进浴缸,替她温柔地擦拭。

    “傅尧礼,你真坏呀。”宁昭又累又困,还是忍不住吐槽。

    傅尧礼权当把这话当做夸自己身体素质好,尽数应下:“嗯,我坏。”

    “是最坏的。”宁昭又喃喃补充。

    傅尧礼替宁昭洗完,把她从浴缸中捞出来,抱着她走进次卧——

    主卧是不能睡了。

    他把宁昭放到床上,应她的话:“嗯,是最坏的。”

    “乖,睡吧。”傅尧礼在宁昭的额上亲了亲,替她盖上薄被。

    “也是最好的。”

    在傅尧礼起身的前一秒,他听见宁昭小小声地说。

    心软得一塌糊涂,傅尧礼眼里盛满爱和笑意,忍不住又亲了亲宁昭。

    “昭昭也是最好的。”

    ……

    安顿好宁昭,傅尧礼才去解决自己,他冲了个凉水澡,又把主卧简单收拾了一下。

    虽然不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但至少,没有那么凌乱不堪了。

    做完这一切,傅尧礼重新回到次卧。

    宁昭已经睡熟了,连他躺下都没感受到。

    傅尧礼长臂一捞,把宁昭捞进自己怀里,抱着她沉沉睡去-

    宁昭这一觉睡得格外久。

    窗帘紧紧闭着,室内一片昏暗。

    身侧没有人,但还有些温热的余温,应该是傅尧礼刚离开没多久。

    宁昭按亮手机屏幕,才发现竟然已经下午一点了。

    整个人像是散了架,她挣。扎着坐起来,几乎快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车撞了。

    话说回来,确实是被撞了……

    宁昭的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涌入一些细节。

    她“啊”了一声,扑倒进被子里。

    动作有些大,宁昭疼的又哼了一声。

    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昨晚一直动的是傅尧礼,她不过是躺着享受,怎么会这么累?

    为什么傅尧礼反倒那么……有劲儿?

    结束之后还有力气抱她去洗澡。

    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宁昭想着,喊了傅尧礼一声,却发现声音哑得厉害。

    她视线朝床边扫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一杯水。

    艰难地挪到床边,宁昭拧开杯盖,咕嘟咕嘟喝下去半杯,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

    门外没有动静,看来傅尧礼是没听见她的喊声。

    宁昭也不准备白费力气,拿起手机给傅尧礼发消息:「你在哪儿呢?」